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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現在在學怎麼種有機蔬菜。上次我跟她說等她學完以後再教我,我也想把我的樹種的美美的。我媽說:我是要種出蟲的那種喔,你要嗎?

所以我都說她在學怎麼種出蟲。

禮拜五下午,我騎機車去看她在她的小菜園工作。
是南農開的課,所以在那片前幾年種滿黃色向日葵的土地上,每個人分一片小土地,然後開始實作蔬菜。

我媽在移植她的菜苗,她叫我幫她澆水。我就來回走在田埂上,裝水澆水。拿的是小時候和阿公在大庭院澆水的那種,紅色的,有長長脖子的那種容器,好懷念喔。然後我媽還叫我幫她旁邊那塊菜園也澆水。我說:那之後那個人來了以後,他又澆一次,他的菜會死掉耶。我媽說:不會啦,他從來沒來過。我心想,我媽真好心,連隔壁的菜園也都是她幫忙照顧。

澆完以後,我也在那邊玩移植青椒,超可愛的小幼苗。我媽都說我好像會把它們弄死,拜託,我也是有在種樹的好不好。

我一直蹲在田埂上,看大家為了自己的菜園努力的那個畫面,而夕陽就落在高起的堤防上。大家各自蹲在自己的菜園裡工作,隔著一小段距離放聲聊天,說台灣的政治,說那隻和主人出來散步的狗狗很漂亮,說南農騙錢,花兩千塊結果學到的東西是原本就知道的事,還有彼此切磋怎麼種出又漂亮又大的蔬菜。

大家互相幫忙關水,拉水管,換手上的工具,旁邊那片樹林就在傍晚的微風裡緩緩晃動。

突然間,我好像可以理解過去台灣還在傳統農業時期那種,所謂人和人的距離。每天在田裡工作,然後放聲聊天,回家的時候,也會打各招呼。人和人的距離,在抬起頭的瞬間,映入眼中的廣闊的視野裡,變得緊密且熟悉。我覺得這樣的風景好美麗,可惜台灣已經漸漸走出那樣的畫框了。

然後,一回神,我才發現,我媽把她的小青椒,種到我剛剛澆完水的隔壁那塊小菜園。
「ㄟㄟㄟ,你怎麼這樣子蛤。你這個貪心的婦人。」
「又沒有關係,他又不會來種菜。你再去裝個水幫我這邊澆一下。」

虧我ㄧ開始還以我媽的善良為榮。而且,我媽問一個把湯匙菜種的很漂亮的阿杯,要怎樣種才會又大又漂亮。阿杯一看我媽種的湯匙菜區,阿杯嚇到的說:阿呦,你種的太多了啦,難怪長這麼小。

「你看看,就跟你說你不要這麼貪心。」
「再移就好了啊。」
「又要移去別人的菜園喔,你這個貪心的婦人。」

結束菜園的工作以後,在美麗的夕陽下,和大家說了再見。

我好喜歡那裡,可惜我沒有相機,不然好想拍下來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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