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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課的時候,有位同學的發表,讓我看了覺得很驚悚。是我最害怕的那種,但也是曾經我相信的那種。

他想用一篇台灣的小說,討論日治時期台灣人的心理層面。那些被同化,被異化,被排斥,被汙辱,所有的所有的,都是極其複雜。但他的說法卻是企圖用一個人的狀況,去概括所有人,解釋所有的社會現象。

然後他運用了好多好多人的理論,法農的,英國某某某的,日本某某某的,想要把文學裡頭的人物做個有力的證明。然後再接著說,這就是當時的台灣人,這就是當時的日本人。

 

進研究所期間,曾經有一段為了老師給的小小機會,維持了一個多月的自我學習。那時候每天都在圖書館裡找我想要看見的價值。方向是,文學裡的台灣文學。當時的認同和人類心理是我很感興趣的。

然後我漸漸接觸了所謂的殖民,他者,後殖民,等等的這些名詞。然後我開始懷疑這些名詞,這些究竟指的是什麼?當我們用這些名詞去解釋某種現象的時候,其實我們的角度說不定已經開始偏離真實世界了。運用這些理論和名詞去解釋文本或者世界,在我的感覺裡,比較接近是用偏見在看世界,於是看到的還是偏見。

 

還有我很不喜歡很多台灣文學研究都是運用西方的概念在解釋這些文本。我覺得,在台灣本土發生的現象,應該是台灣特有的,即使有雷同的狀況的話(例如:愛爾蘭),那也只是雷同,但不是相同。但卻有很多研究者總是喜歡在小小的論文裡,掛上好多種好多層西方理論,企圖解釋台灣。

看著某些研究者總是喜歡討論殖民,或者後殖民的時候,我懷疑,他們在想法上已經先被殖民了。

後來,我放棄研究文學這件事情。

因為,我覺得後殖民的現象在戰後的世界裡,普遍的可怕。如果我想要探討這種怪離的殖民現像,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應該就是在行動上(=寫論文),選擇擺脫被這些框架控制。逃離那些被慣性使用的理論和方法,我才能以更接近自己眼睛的方式,去觀察這個世界。人類行為的複雜,我覺得不是用理論或者方法可以統整和解釋的。

 

今天下午,在那位同學的身上,我看見好久好久以前的自己。

懂得那些理論,不代表就能站在更高的角度去解釋全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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