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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週末回家,早晨,和家人坐在客廳,一邊吃早餐,一邊看報紙。
…和上一篇網誌的第一句一樣。


就在那沒有電視的客廳,我和哥哥、爸爸意外的展開一場「辯論」。
都是自由時報大幅報導日本311核災一週年的新聞害的。


這個早上,讓我了解到,我、哥哥、爸爸看待台灣核能發電不一樣的立場。
一開始好像是因為我和爸爸聊到台灣核四廠,未來如果真的營運下去,會發生什麼負面的事情。一開始,我以為我和我爸的立場是比較相近的。

我哥說,核四廠現在卡在很尷尬的時候,可是如果就這樣放著,那些管理費什麼的還是要付brabrabrabra的。總之,他覺得放著可能更花錢。
我說,可是營運下去以後,會有更多問題產生,如果一樣要花大錢的話,那乾脆就這樣放著,至少不要再產生那些核廢料,汙染環境還有居民。

講到日本地震引發海嘯,接下來核能廠爆炸的事情。
我哥說:海嘯一百年來一次,大地震幾年來一次,因為這種無法預測的天然災害,就覺得核能危險,這樣會不會太誇張。反正到時候災害來的時候,我們早就都掛了。
我跟他說,核能這種東西,不是因為天災來,才危險。其實現在就很多危險,只是那些危險可能是在蘭嶼,或者其他安置核廢料的偏遠地方,我們因為看不見,就覺得很安全。

然後,我聽了很多哥哥的想法,他比較現實,都是從產業和經濟的角度去看這件事情,那些想法和以前的我都一模一樣。讓我更想告訴他更多我後來才漸漸了解的事情。包括產業結構,還有台電口中說的那些補助金所帶來的分裂、部落人口流失,還有那些金錢最後都被誰拿走等等。還有,日本已過世的核能技術人員平井憲夫在《核電員工最後遺言》這本書裡,他揭露了很多在第一現場看見的可怕的真實。

要傳達這件事情讓哥哥聽懂,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畢竟,他已經出社會了,經濟的重量,他摸得到,感覺得到,也開始在體會。對他來說,我可能只是個還在學校裡,躲在理想世界裡的人。

在不停的跟他對話的過程中,我開始體會到學校某位老師,從以前就一直在做這件事情的辛苦。以前我認為那位老師太理想化,太天真,沒好好的看看這個世界的真實,所以大學的時候,總是喜歡在作業裡故意寫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交給他。還有一次好像是故意寫蟑螂和恐龍的演化競爭過程,該死的蟑螂贏了,想要提醒他好好看看現實。

講到最後,哥哥慢慢安靜下來以後,我跟哥哥說,那些你覺得莫名其妙的反核團體,不是一昧的要反核能,他們是希望透過這樣的抗義遊行來讓政府作決定的時候,可以注意一下這些聲音,而且他們的網站上面,也有不停的告訴大家,目前台灣核能的問題,還有一個重點是,政府對某些產業的補助太高,然後用電的費用變得很詭異。而且之前的一次遊行的確讓政府的核能決策慢下來了。

我哥說,好啦,你現在應該覺得我很鄉愿。


然後我最後用最誠實的話跟他說,
我知道核能的問題可能沒有辦法解決,畢竟不是只有政府的問題,每個人對錢還有環境的衡量也不一樣,之前去台東的時候,他們也有提到這些現實面。可是重要的事情是,要盡量去了解核能到底是什麼東西。如果都不了解,就相信他是安全的話,那可能很危險。了解越多以後,你比較能自己選擇,看你要站在哪個位置思考這件事情。


然後,我發現爸爸也安靜了。因為他的政治意識形態太強,他說的話,坦白說,我覺得欠缺更多的角度。我和哥哥還因為他政治意識形態太過偏激,在談論這件事情的過程中,開玩笑的罵過他一次。

哥哥最後聽我說完以後,他看著我爸問他說:「你會真的關心核能這件事情嗎?」
我爸從報紙裡抬起頭猶豫了一下才說:「…會啊。」


雖然也不知道他講真的還是假的,可是我爸是個超省電的人。包括夏天的時候,說為了省電,我們只能一起集合到某間房間睡覺或者看書打電腦。每次離開某個地方沒有關燈的話,也會被他唸。還有省水也是他的專長,包括,他去尿尿的時候,會問大家有沒有要一起尿,「尿完再一起沖」。


好吧,雖然我爸可能政治意識形態「綠」得很可怕,可是他從以前就一直站在某個他自己很清楚的位置上,身體力行的愛地球和北極熊。儘管常被我們嘲笑他該不會就是北極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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